票房挺進14億,《芳華》的奇跡之路是怎么走出來的?水煮娛
最近有朋友看了《芳華》之后跟數娛君說,影院后排幾個五六十歲的人邊看邊議論,唱歌片段有時候還集體跟著唱。“特別是文工團要解散的時候大家一起唱歌,影院后面的那些人也跟著唱。”
數娛君這才意識到,原來《芳華》在上映近一個月之后,依然保持著10%的全國排片,日均票房也緊跟剛剛上映一周的《星戰》而位居前三,上座率更是一直都力壓《星戰》,哪怕是在《星戰》的首映日。
2017年末,承載著馮小剛和嚴歌苓共同青春回憶的《芳華》,讓業內人士看到了一部文藝片也可以達到的商業高度——截至目前,這部影片已經拿下了接近14億的票房,并且在大片環伺下依然頑強挺進。
而另一個反常的現象則是中老年群體觀影潛力的爆發——淘票票和貓眼等第三方票務平臺的用戶畫像顯示,想看《芳華》的中老年人遠高于相近檔期其他影片。這種對電影市場“新大陸”的開辟,稱得上是影片除了票房上的突破以外更深遠的意義所在了。
實際上,在《芳華》上映前,其在國際電影節上的良好口碑已經逐步釋放,但“馮小剛的情懷之作”、“七八十年代的青春記憶”、“部隊文工團故事”等這樣的一些元素拋出來,怎么看都覺得會被快速打入冷宮。
但就是這樣一個特殊年代下的青春故事,不僅因為其年代感和對戰爭的直面激起了如今老一輩人們的集體回憶,也引起了年輕人們對“青春”、“人性”等普世話題的廣泛討論。
從最初不太被看好的文藝片到如今的2017年票房前十,《芳華》是如何一步步走到如今的票房高位的?
連續兩周逆跌
《芳華》走出的票房“神曲線”
跟此前《摔跤吧!爸爸》以及《岡仁波齊》相比,《芳華》其實算不上真正的逆襲,因為這部影片從點映開始便有相對強勢的票房表現,隨后的首映日排片也達到了34.2%,與《奇門遁甲》的37.2%相差無幾,隨后更是在上映前三天以每天1億的速度快速收割著票房。
數娛君曾先后兩次去影院看《芳華》。第一次是在正式上映前12月10號的周末點映場,第二次是在12月15日的周五首映日。
如果說周末點映場里目睹身邊大部分都是中老年觀影團時數娛君還有些許驚訝,并認為這部影片可能因為偏離年輕人喜好而票房失守,那么周五工作日影城內成片的銀絲白發以及7600多萬的單日票房,則多少改變了數娛君對這一群體觀影需求和消費意愿的認知。
從淘票票專業版可以看出,《芳華》確實吸引到了更多40歲以上的觀影人群,這一部分受眾比例(16.1%)相比其他相近檔期影片高出了10%左右。
而影片隨后更是連續兩周實現票房逆跌,不僅工作日票房優于同檔期以及隨后上映的幾部大片,周末單日票房也在1億左右。這期間,《妖貓傳》《機器之血》《妖鈴鈴》《二代妖精》等大片先后在12月22日和12月29日集中上映,但也只是在上映當天使《芳華》的排片大幅滑落,第二天便又再次回升。
回頭再看,《芳華》的票房奇跡之路上有著幾個關鍵的節點。從9月7日在多倫多電影節進行全球首映并釋放出良好口碑開始,影片便在全國范圍內進行著大小規模的點映,試圖讓口碑不斷發酵。而9月底的撤檔雖然打斷了宣發節奏,卻為影片贏得了更多關注度。隨后,當通過點映場發現中老年觀眾的觀影熱情之后,片方便快速打出了“帶著爸媽看《芳華》”等宣傳口號,進一步挖掘這一新市場。
如今,《芳華》不僅創下了文藝片票房記錄,也躋身2017華語電影票房榜前十,并且是前十名中唯一的一部文藝片。
《芳華》的故事有點老
但“階級”、“善惡”卻能常談常新
從1973年到1993年,影片中這群“軍版才子佳人”的故事跨越了20年的時間,中間經歷了文革末期,對越自衛反擊戰,部隊縮編裁軍,改革開放后國內市場經濟興起。正如影評人飛鳥冰河所說,這使得《芳華》有了幾分《阿甘正傳》的氣質,成為一部年代片,展現個人在時代大潮的裹挾下掙扎。
劉峰和何小萍,一個因為頭頂“學雷鋒標兵”的光環而被剝奪了七情六欲的權利,另一個則因為“右派后人”的出身而受到集體排擠,最終在絕望和突然加身的耀眼榮譽下崩潰。其他角色如一心以相貌取得婚姻優勢的林丁丁、相信權貴資源的郝淑雯、冷眼旁觀立場又較為模糊的敘述者蕭穗子,也都各有特色且具備爭議。
誠然,《芳華》的故事有點遙遠,甚至有些老舊,但這些受寵年輕人所能引起的關于“階級差異”、“禁欲主義”、“人性善惡”等相關話題卻是經久不衰的,甚至引起了年輕人對那一年代生活環境與社會氛圍的種種猜想。
曾經當過兵的飛鳥冰河就認為,限于各種原因,影片對于時代背景的描繪大多點到為止,語焉不詳。這種對背景欲言又止的做法很大程度上會影響年輕觀眾對于電影的理解,但也讓整部電影充滿了一種謎之理想主義的色彩。
海外的一些影評人同樣被《芳華》透露的年代氣質所感染。
《洛杉磯時報》的賈斯丁·張認為,盡管我們對這些角色所遭受的失落了解不夠,面對這些男女回顧初入成年的時光以及歷史變化的旋風,很難完全不為之動容;《綜藝》的影評家李美琪則寫道:“中國大陸的電影泛濫著90年代懷舊的青春片,但青春這個人生的關鍵階段,從來沒有像中國電影票房之王馮小剛最新的《芳華》中所描繪得那樣純粹、極樂和殘酷。追蹤解放軍文工團從‘文革’到九十年代的狂暴命運,電影是對理想主義和耐力的贊歌,但‘傷心’一詞卻一個場景接一個場景地浮現在腦海。”
而何小萍身著病服的黑夜獨舞,也被受到震撼的觀影者們譽為經典片段。它所傳遞出來的對集體主義的控訴、理想主義的幻滅以及美好青春的消逝等復雜情緒,成為眾多觀影者在社交平臺上的情感出口。
另一方面,從某種角度來講,影片中所呈現的斗爭、自私、情欲、享樂等都是人類永恒的情緒,自然也就更容易引起觀影者的情感共鳴。
《芳華》之后
文藝片能達到的市場高度將被重新思考
事實上,馮小剛已經將嚴歌苓原著中描繪的禁欲主義色彩和人與人之間的緊張對立有所淡化,而加入了一些自己對文工團美好青春的回憶。
嚴歌苓曾經直言,《芳華》是她最誠實的一本書,書里的蕭穗子雖然不是她,但有她自己的影子,有很多自己對那個時代的自責和反思。
“小說經歷了中國從性禁錮到性解放的階段,而劉峰恰好在一個非常敏感的時期觸摸了一個女孩子,所以才引起了整個故事的發生,引起了所有人命運的改變,這個觸摸就像閘門一樣,很多東西都顛覆了。從詞義上到隱喻上都是很關鍵的。”嚴歌苓曾在接受采訪時如是說。
與嚴歌苓的體驗和經歷有所不同的是,馮小剛視角下的文工團多了些青春的美好和純真色彩。他在接受采訪的時候,一直強調《芳華》講的是一個人人皆有的青春,也是他個人最懷念的時期。通過他朦朧懷舊的濾鏡,觀眾仿佛能聞到年輕女孩兒剛洗過頭發后從脖子泛出的淡淡香味。
拍《芳華》,馮小剛說沒有想去影響現在的人,“我就是想拍一個我們那時候挺熱血、挺榮耀的一幫人,特別美好的生活。我把這個拍完了,我的心結也就解開了。”
為此他也付出了不少的心血。先是讓有著8年文工團經歷的嚴歌苓寫了原著小說,隨后花3500萬搭建文工團實景,又從500多個女演員里嚴格挑選出“能歌善舞,會表演,沒整過容”的6個。
后來證明,這種特殊年代下的建筑環境以及那些年輕鮮活的面孔確實為影片烙上了很多不一樣的年代印記和動人元素。
也正是這種對美好青春、歌舞人生的鋪墊,使得后面劉峰與何小萍的“被拋棄”才更能折射出時代的蒼涼底色。
不同的人從《芳華》中會看到不一樣的東西,而它所傳達的年代記憶和相關話題,也許便是這部影片能夠打入各個年齡層并引起廣泛討論的重要原因。
如今,面臨著《前任3》的強大攻勢以及接下來《無問西東》《勇敢者游戲:決戰叢林》等影片的接連上映,《芳華》的排片將再次受到沖擊,但就像《戰狼2》一樣,這部影片使文藝片達到的市場高度以及對國內觀影群體的進一步開發,將在一定時間內被業內持續探討。
來源:數娛夢工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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